夕弦照顾着虞漪和绿烟有些劳累,整个人也瘦了些。
蕊之说要替她再做衣服,毕竟夕弦的生辰又要到了,大礼之年,还要愈加的喜庆些。
夕弦看到她们逐渐的有了主见,对自己却有些不满。
犹豫、拖泥带水、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些骨子里的毛病险些要了绿烟和虞漪的命。
那些毫无用处的怜悯让她一直被詹夫人和双生女牵着走。
明明自己什么都有,显赫的名头,属于自己的力量,可靠的身边人和各有千秋的朋友。
但是让她抛弃心中的道义去做一个冷血无情的权欲之人,又是天方夜谭,本就不恋栈权欲,只为守护之人。
所以夕弦有些困惑,不明前路,深困来时,便到了江氏的房中。
江氏看她有郁结,便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,拉着她的手
“何事郁结?竟到了要找娘的地步?”江氏笑的温柔,让夕弦心安,不由的把头靠到她的肩膀之上,闭上眼睛。
“我有些不喜欢自己,讨厌自己的被动还有犹豫,更讨厌自己做的不够好。”
江氏听到夕弦说的话,安抚着拍着她的手,知道自己女儿,终究流着江氏的血脉。
“去来自由,心体无滞,慈心本就无错,杀心也非罪恶。”
江氏说的简单,声声更似梵音,夕弦听着便睡去。
再醒来,夕弦看到母亲再读书,桌上还有一碗白粥,心中明白,上前端起那碗粥,觉得甚是香甜。
看着母亲读书的侧脸,夕弦知道,要做,就要将这天下之弊彻底洗去。
正喝着粥,敏之踏着小步子赶到,夕弦一问,原来是绿烟醒了。
便拜别江氏,回到慕云居。
看到绿烟伤势好转,虽颈上的疤痕依旧,但人却好转起来。
便拦了她要下床的架势,让她好好休息。
安抚好绿烟,夕弦转身向詹夫人的院子走去,也许从这时开始。
虞琮鹤的计谋,王妃的坚韧,真正的在这个少女身上展现。
夜色茫茫,西北风呼啸,詹夫人房中一片火红十分喜庆,就连旁边的小佛堂都不再诡谲。詹夫人喜的太多,虞漪的病情,双生女的未来,都在一场之中。
虞琮鹤的宠爱让她心满意足,科罗穆的夸奖更是让她觉得自己重获新生,即便是牺牲了虞默,她也在所不惜。
所以微澜来报夕弦到了的时候,詹夫人冷哼了一声,丝毫不把她当做对手
“让那小蹄子去偏殿。”
说完转身去寻衣服
夕弦等了半个时辰,才看到詹夫人姗姗来迟的身影
两人积累的宿世仇怨,夕弦见她开开和和不住口的嘴上前就是一巴掌
打的詹夫人更是一脸发懵,微澜上前去扶被雀茶按住,只得看着
“一巴掌送你暖暖嘴。”
刚说完,夕弦蹲下捏着詹夫人的下巴左右一摆,然后又是一巴掌,凑到她的耳边:
“这一巴掌,让你知道,以后见了我,小心着走。”
詹夫人本就是靠着背后的人才壮势如此,现在没了别人,自然没有反抗之力
看着夕弦的脸,她开始笑,还未等笑完,嘴中被夕弦塞了一颗药
“这一粒药,让你也试试奇毒的滋味,你放心死不了,就是受折磨。”
说完夕弦转身离开,未曾犹豫
雀茶跟在后面,隐隐觉得小姐,已经变的不同了
更加像世子
身后的詹夫人抠着自己的嘴巴,什么也呕不出来,吐了一地,又被打回了原形,被微澜搀扶起来,却发现自己有些喘了起来
一晚上,詹夫人的院子来来往往的医者不断,暮云居却安沉
夕弦醒来,外面的小丫鬟们玩雪的声音不断,穿好衣服一看,原来又是一场大雪
雀茶见她起来,上前汇报昨夜詹夫人被折磨的不清,一晚上都没诊出什么,连虞琮鹤都去了
夕弦心安理得的开始梳洗,换好衣服
她不怕,詹夫人永远不敢说这是谁做的,所以自己只能忍受。
小丫鬟们笑的开心,夕弦从不拘着她们,还会选些优秀的去选
一切妥当,夕弦反倒将门关上,只留下雀茶一人
雀茶后知后觉,木木的站着
“我想请你当我月影卫的领队,你愿意吗?”夕弦自己斟茶,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雀茶
雀茶乍一听到有些紧张,毕竟她本身并没有那么强劲,若说优点,就是这手上的暗器功夫是数得上一二。
看到雀茶迟疑,夕弦细细的解释了这领队是什么,雀茶才反应过来
“就是替您训练他们是吗?”雀茶问的直接,夕弦细细想也是,实际上就是一个管理者,这一点雀茶可以说最合适了。
看到雀茶点头,夕弦便令她召集月影卫。
月影卫很是期待自己的主子,因为他们现在是散养状态,没有任务,没有压力。
论实力他们早早就可以独当一面,论能耐更是各有所长
夕弦看着他们脸上那点颓废劲儿,就知道让雀茶带她们绝对是正确的事情
“今日叫大家来,就是给你们带了一位新领队,负责琐碎事情,有些消息和任务的传递也是由她和你们细说。”
夕弦说完便收了声,给这群已经被男子意识控制的人一个说话的机会,没想到他们齐齐拱手一认,皆臣服,这道让她不免有些惊讶。
接下来雀茶主动介绍自己,也是水到渠成,月三是暗器练家子出身,听到雀茶极为擅长暗器,不免十分有兴趣。
其余的人也跟着问询起来,场面一时间热闹。
夕弦并不想打扰他们,在一旁看着雀茶耐心解答那些问题,便想着也将敏之拉来练练,不由得想笑。
之一看着夕弦心情不错,拿着手中的玉牌向前,手中的湿润让他知道,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。
夕弦看着之一的脸色十分怪异,以为他是冬日里冷着了,要为他们在打造一批衣裳,但是之一却没由来的将双手展开,露出那个小小的玉牌
玉牌晶莹剔透,还有些许的飘花,一看就是好品色
“这是做什么?”夕弦不解其中之意,以为其中有着什么不见人的故事,便将那玉牌拿起来细细的将看着。
之一见她拿起来看的仔细,本来的伶牙俐齿反倒变成了累赘:
“小姐,这是送你的。”
夕弦听到是送自己的,还是赶紧退回去,之一怕她不收,赶紧解释这是求她保管,夕弦才收下。之一见她收下,才安了心,不再惴惴不安。